他那张脸原本就与贺勤相似,这时候换了衣着和神情,乍一看还挺能唬人的。
只不过贺珏一进来,渡鸦便将那沉稳之色卸去了,好似一只沉默但是忠诚的犬见着了主人似的,嘴上虽没说什么,但是一切情绪都在眼睛里了。
卓若阳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看着懒散极了,这时候把自己扔在椅子里,背靠着椅背,脚交叠放在桌子上,坐没坐相的。
卓若阳看贺珏进来,姿势未变,只懒洋洋地笑着挥了挥手,然后道,“朝中传来消息,咱们嘉王殿下又下了新的决议,贺公子要不要猜猜是什么?”
贺珏:“卓将军慎言,‘嘉王殿下’这个称呼还是少用吧,没见着人家如今荣登大宝了么?”
卓若阳:“此处又没外人,总不能让我管此人叫陛下吧?——对了,陛下如何?”
后一个“陛下”问的是景铄。
贺珏:“好的很,正筹划着去南渝游山玩水呢。”
卓若阳:“……”
卓若阳原本没个正行,此时听到这话,终于表情正经了几分,正色看了贺珏一眼,以确认贺珏没有在开玩笑。
贺珏表情坦然。
卓若阳收回目光,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毫无诚意地自省道:“……我当初是脑子里塞了马粪么,怎么就决心跟了这么个疯子?”
贺珏:“现在改投嘉王也还来得及。”
卓若阳笑得不正经:“不,我这人精神洁癖,对主子和女人都是从一而终的。”
贺珏嗤笑一声:“有本事你将这话当着他的面讲。
卓若阳扬眉。
他没那个胆子,那可是暴君,把他和“女人”并排放着不是找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