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忒弥斯见他镇定自若,稍微冷静一些,又问:“你打算怎么解释?”

“不必解释,”阿波罗说:“违心的话总是说得越多,错漏越多,坦白交待就好。”

“你疯了!”阿尔忒弥斯失声惊呼。

阿波罗摇头:“我没疯,我替父神招待深渊神,是怕深渊神对神界的成见加深,与神界为敌。如今提丰出逃,大敌当前,宙斯哪敢得罪深渊神?腹背受敌,他承担不起。”

“你说得没错。”阿尔忒弥斯叹息一声,“那我先走,免得把简单的事情变复杂。”

阿波罗招待深渊神,那是大局为重,但是他们姐弟一起招待深渊神,那情形又不相同了,多疑的宙斯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阿波罗点了点头,见阿尔忒弥斯眼底还有点隐含的忧虑,不由笑了一声:“你放心,姐姐,我不会有事。”

自从成年以来,他很少再叫她姐姐。阿尔忒弥斯只觉得心中熨烫,也跟着笑了:“那是自然!在给你接生的时候,我就赐予了你一生顺遂的祝福!”

姐弟分别,阿波罗又坐回竖琴前,他拨弄琴弦,悠扬的曲调响彻清晨的山间。

阿波罗准备的那套说辞并无错漏,可惜他算漏了赫拉。早在一个小时前,白臂的女神踏进了雷神殿,和宙斯说起了奥林匹斯神山上的流言,关于光明神阿波罗招待的那位贵客——深渊神塔尔塔罗斯。有赫拉拱火,自负的宙斯自然不会忍耐他的暴脾气,带上武器“雷霆”,就来找阿波罗的麻烦,甚至错过了前来报信的赫尔墨斯。

阿波罗一曲弹罢,就见天空凝起一道道紫色的雷电,好像恐怖的蛇在吞吐着信子。他又看了塔尔塔罗斯一眼,深渊神仍旧在睡梦中,他枕着一地的月桂花,睡得比月桂花还香。阿波罗给他加了一层光明神力的护罩,用来隔绝声音,免得吵到他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