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娘福气薄? 享受不了我秦家的富贵? 早早的就去了。你又何必,把这些怨恨,都怪在我们头上。你这般咄咄逼人? 是想着自己个要嫁高门大户,翅膀硬了,便不把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中了?”
秦早儿笑了出声,“祖母,早儿何曾把你放在眼中?当然了,你也没有拿正眼瞧过我,多半是拿鼻孔看人。就你那鼻孔,我闭着眼睛,都知晓里头生了几根毛了。”
“谁不想体体面面的,但凡你还在乎点脸面,就不会拿我阿娘的嫁妆,来给我添妆。你把我当烂泥踩,我还要赞美你的脚丫子生得大不成?”
“我秦早儿是什么性情,阖府上下,就没有不晓得的。嫁高门也好,做那破落户的媳妇儿也罢,我就是这么一身硬骨头,低不下头来。”
“话说得怪恶心的,您怕不是忘记了,那时候我母亲刚故去,我年纪小,常常忍不住就哭,您嫌我晦气,一心想要阿爹在我娘的热孝中,续娶姨母。”
“便将我关在祠堂里,一家子去踏青,将我忘了个一干二净的。我饿得不得了,只能把你们给老祖宗的供品给吃了。”
秦早儿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没有办法,吃了老祖宗的东西,就沾了老祖宗的福气,说话,可不也得用老祖宗的语气了?”
她说着,嘲讽的笑了笑,“这套头面,就当是我阿娘给我的添妆了。祖母还是另外拿一个吧,您不是说了么?得体体面面的,可别失了体面。”
陈望书眼眸一动,忙在旁边打着圆场道,“老夫人莫要生气,四殿下前些日还夸她,说就喜欢她这耿直的性情。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今儿个可是大好的喜日子。”
“一会儿功夫,宾客便要来了,叫旁人瞧见的,还以为秦家不和睦呢!秦将军惯常宠爱女儿,我们早儿,都被惯出小脾气了。
就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重来一回便是,大家都笑笑,笑笑。”
陈望书说着,朝着老夫人身后看了过去,强调了两个字,“体面,体面。”
老夫人的面子都敢落,其他的人的脸还是脸?若是给得少了,那可就不体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