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玦说着,低头看向了姜邺辰,语气表情,都带着一股子气死人的云淡风轻。
“不过是一张纸罢了,谁知晓是什么时候写的?放了榜,再写上十三人,亦是有可能的。”
见姜邺辰要辩,颜玦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话头。
“即便能证明是在开考之前写的,那又如何?每回科举之前,临安城中都会大摆赌局,上至朝廷官员,下至贩夫走卒,有那个雅兴的,都可以扔上几个铜子儿,去下一番注。”
“如今朝廷并不禁赌,有那好赌之徒,粗略的挑出了个名册,斟酌着要下注,亦是常有之事。”
“殿下是何时拿到的,这纸条又是何等含义,那只有殿下一个人心中清楚,那科举舞弊之事,更是无从说起。曹关只有九岁,如何从曹衡大人口中提前得知考题?”
“整个案件中,这一条断了,那就说明,科举舞弊是绝对没有之事。没有人泄题,又何谈舞弊?考试之后,试卷都是封名,由专人誊抄,以免亲长凭字识人。”
“名字顺序籍贯,都是打乱了来的。阅卷之人,亦是不可能保证十二三个人,一定能中。此路亦是不通。”
“既然没有舞弊之事,就算有名单,又如何?更何况,这名单来路不明,说不清也辨不明。”
颜玦说着,看向了姜邺辰,突然挑了挑眉头,笑道,“兴许,七殿下倒是应该去追查一番,若真有写名单之人,那人简直就是铁嘴神算,当为朝廷纳英才才对。”
姜邺辰面如死灰,他年纪太轻。
明明是铁证如山,可那证据临到头来,却一个个的反了水。
“父皇,儿臣……”
不等姜邺辰说完,官家便打断了他,“好了,你年纪轻,又刚刚才涉足朝堂,一时之间,贪功被人蒙蔽,乃是正常之事,左右事情没有闹大。”
“回家闭门思过三个月,日后谨言慎行便是。”
姜邺辰张了张嘴……有苦难言。
陈望书清了清嗓子,等了好久,终于到了她落井下石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