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一支军队,从边关直到京都,如入无人之境,一路上也没有任何上报。谁都知晓这其中有大问题在……可是十年过去,谁都没有再提及。”
陈三叔说着,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自己的心神。
“臣同残部,便留在了北地,隐姓埋名。一边查找当年的内奸,一边找机会,想要刺杀北齐的狗皇帝。可我们试了许多次,一次都没有得手。”
“此番我们下定决心回来,一则是那内奸有了眉目;二则是听闻主君站出来,解了临安之危,震惊整个大陈朝。”
“心想蛰伏终于结束,主君不用藏拙,我们这些藏在黑暗里快要生锈的老人,也该出来狩猎了。”
“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从临安城到东京的每一寸要塞,臣都烂熟于心。只待主君一声号令,领我王师,北定中原。”
陈清新说着,面朝北地,热泪盈眶。
站在他身边的舒婉,无语的塞了方帕子,“莫要哭了,一会儿把蒙面巾哭湿了,贴在脸上,会闷死自己的。”
陈清新一梗,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忙拿着帕子擦了擦,“有这事,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舒婉见他擦干了,把帕子扯了回来,胡乱的塞进了袖袋里。
“因为天底下穿着夜行衣,闯荡江湖十多年,还动不动就激动得抹泪的,只有陈上峰你一人。”舒婉淡淡的说道。
陈望书皱了皱眉头,在两人中间来回的打量了一下,打破了那种氛围。
“叔父回来得早了些,颜玦如今刚刚改邪归正,今年还考了恩科……他手下无一兵一卒,亦是只想做个好人。”
“您对着一个馒头说,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您要生蛋了……这合适么?”
陈清新张了张嘴,他算是发现了,她这大侄女总有让人无话可说的本事。
就像他父亲陈北一样,平时对你爱答不理,一旦盯上你了,那你恨不得他们不理你。
“哈哈,是嘛……那我也不能再回去不是……”陈清新装傻充楞的挠了挠头,没事,他从小就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