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她眼睛一亮,抬起小手,指向了颜玦,“阿娘,哥哥比庙里的送子娘娘都好看!”
妇人一惊,忙捂住了她的嘴,对着颜玦想要行礼,可又想到,她如今算得上是陈望书的叔母,对着颜玦行大礼,实在是欠妥当。
便尴尬的站在那里,手足无措起来。
陈望书瞧在眼中,记在心里,是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姑娘。
她想到,同三叔母钱氏,完全是两个相反的人。
老太太叹了口气,“有什么话,坐下来说吧。”
她说着,看向了钱氏,拍了拍她的手,“知晓你委屈,阿娘会为你做主的。你且先把那花瓶放下,听听三郎的解释。那玩意危险的很,刚才你不就差点儿砸到望书了?”
“看到没有,大家都担心你呢!”
钱氏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眼眶微微一红,将瓶子一搁,气呼呼的坐了下来,别过头去,硬是不想看陈三叔一眼。
“孽子,你倒是说说,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即是活着,这么多年了,为何不来回家?害得你老母亲我,还当是白发人送了黑发人,害得你妻子,守了这么多年的活寡,害得你的儿子,独撑三房门户?孽子啊!”
老夫人说着,跺了跺拐杖,眼泪唰唰的流了下来。
陈三叔一瞧,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那新来的妇人瞧了,也拉扯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跟着跪了下来。
“母亲,不是我不想回来,实在是我没有脸回来啊!”
陈三叔说着,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起来。
“母亲有所不知,儿子是在是惭愧得很。当年北齐人突袭东京城,儿子那天夜里,正是约了三五好友,一道儿在南翠坊饮酒。当时是侯关他终于得了儿子,我给他庆贺来着……”
陈望书看了一眼老夫人,见她微微颔首,猜想这事儿,陈三叔倒是没有撒谎。
“当天我饮了许多酒,匆匆的去同父亲汇合,都来不及去家中,看顾母亲和妻儿。城中乱糟糟的,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北齐人突然从天而降,打到门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