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的,你忘记了,我小时候最喜欢雪了。阿娘领着我同阿弟堆雪人,我拿了两颗桂圆核,做了雪人的眼珠子,又黑又亮,格外的好看。”
“最近啊,我总是想起小时候的事。唉……”马车里的人,轻叹了口气。
喜嬷嬷身子一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奴没有用,辜负了娘子的信任。这头一回打照面,便叫那边的人,给打趴下了。”
“那边的前些日子,一战成名,在军中威望暴涨。虽然没有掌军权,但……不过恩科您不用担心,虽然他日日夜夜的挑灯夜读,但这科举之事,难于登天,他考不中的。”
马车里的人,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她方才叹了一口气,“在他抓老三之前,也没有人觉得,他能够办得到。喜嬷嬷,咱们都叫一个孩子,给骗了。”
喜嬷嬷的脊背冒出了一层薄汗。
马车里的人,又咳嗽了起来,她每咳嗽一下,喜嬷嬷的眉头便皱紧了几分,“姑娘……老奴该死,娘子……天寒地冻的,不若早些回去罢。”
“如今,局势混沌,并不一定没有转机。老奴一定能够替娘子实现心愿。”
马车里没有接话,过了许久方才说,“若是没有什么大事,日后我便不会再来了。”
喜嬷嬷神色一凛,“娘子放心。”
马车里再也没有声音传来,一只白嫩的手伸了出来,喜嬷嬷恭敬的将揣在袖中的纸包递了过去。那手收了纸包,转头又递出来了一个小瓷瓶。
喜嬷嬷面不改色的将瓷瓶收了,揣进怀中,目送着马车离去。
风雪当真是很大,喜嬷嬷抹了一把脸,连她的眉毛上,都全是冰碴子了,但她依旧没有背过身去,任由风雪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直到那马车完全消失不见了,她方才转过身来,缩着脖子一脚深一脚浅的朝着扈国公府行去。
“今儿个怎么是你在角门呢?钱婆子呢?”喜嬷嬷甩了甩灯笼,跺了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