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陈望书还有颜玦的临时起意,见缝插针不同,董离显然是早有准备,方才能够拿出这般周全的证据。
官家看了一眼身边的大太监,那大太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也顾不得拂尘粘在了自己的袍子上,没有甩起来,低着头迈着小碎步,快步地取了董离提交的证据。
他走到官家跟前,弓着腰,双手托着证据,举得高高的。
仿佛他一直以来,都是那个最恭敬的人一般。
陈望书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官家接过证据,翻了又翻,看向了高相公,“爱卿,你们高家涉在其中?”
高相公慌忙上前一步,摇了摇头,“臣不知。臣府中亲眷众多,内宅妻妾之事,没有臣插手的道理。若当真有此事,老臣惭愧,还请官家依法严惩。”
官家点了点头,皱紧了眉头,仔细的翻看了起来。
陈望书瞅着,眼眸一动,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今日不是为了庆祥瑞么……怎么……”
她说着,忙捂住了嘴,惊恐的看向了颜玦,颜玦竖起了一根手指头,对着她做出了一个嘘的声音。
陈望书像是被吓着了一般,赶忙的低下了头,紧了紧的抿住了唇。
她这声音不大不小,现场嘈嘈杂杂的,并不引人注意。可她知晓,有心人,譬如官家,他一定能够听得到。
果不其然,她这话一出,官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的手紧紧的捏着那账册,像是有什么艰难的决定迟迟的下不了。
陈望书眼眸一动,想说那城安公主墓之事,这事儿一出,便如雷神之锤一般,要将三皇子砸个骨头渣子都不剩。
私盐三皇子不可能放在堆在自己的库房里,可是珍宝,那就不一定了。
他藏了城安公主的陪葬品,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