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御史有何事要奏?若非要紧事,明日早朝再奏不迟。”
官家重重的开了口,那话外之音,便是,莫要不识趣了,老子只想借着祥瑞之事,听人拍拍马屁!却是有这么多不识趣的人,接二连三的蹦跶出来,菜都凉了!
董离像是眼瞎耳聋一般,径直说道,“臣董离,奏三皇子私开矿山,倒卖私盐证据确凿。且借着运送私盐之事,洗白不义之财。”
三皇子一惊,立马跳了出来,“董离,你这是哗众取宠!什么私盐之事,喜玲已经说了,她一概不知。”
陈望书看了看陈喜玲,只见她的手抓了抓裙角,紧了紧,过了一会儿,又松开了。
董离声音虽然娇弱,但说话却是掷地有声,颇有气势。
“御史参本,三皇子无权随意打断,请自重。董某既然敢上本,便是有真凭实据。若董某说完,三皇子尚有反驳之力,再言不迟。”
“身为皇子,处变就惊,实在不该。”
三皇子一梗,张了张嘴,还想说话,董离却像对待官家一般,完全不理会他的说法与心情,自顾自的掏出了证据。
他从怀中掏开了一个卷轴,指了指。
“这处地,名叫坪山,就在临安。这坪山无景无鸟,乃是一处荒山,毫无名气。官家可还记得,三年前,有人上奏,说了一桩怪事。”
“说的是城郊的一处村庄,水源有污,其水苦绝,宛若黄连。闻之有一股刺鼻的气味。朝廷遣人去查看,并未有解决之道。”
“村中田地里的庄稼,亦是枯黄幼小,无法产出。村民苦于用水,又不愿意离开家园。于是当地父母官请奏朝廷,希望能够拨款,替此村之人,集体搬迁。”
官家点了点头,“确有此事。当时所求巨大,未免太过贪婪。被我驳了回去,却是另外划了一块地,供他们居住。”
董离轻轻的嗯了一声,“那村庄,便是在坪山脚下,而当时去处理此事的人,便是三皇子殿下。百姓们不愿意迁走祖坟,当时还闹过一阵子。朝廷烦不胜烦,最后是三殿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们方才搬走。因为这件事,官家还嘉奖了三皇子,赏赐了他一件孔雀羽衣。”
听他这么一提醒,朝堂上的人,显然都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