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一听,点了点头,“姑娘吩咐的事,奴都办得妥妥的。那二房有个叫窦婆子,我于她有恩情,她家那口子陈裹,是二房老夫人的车夫。”
“陈裹的爷爷开始,便在咱们陈家做车夫呢。二房确实认识一个姓周的东家,是跑船做漕运的。以前是走运河的。”
陈望书点了点头,没有错,当时三皇子妃陈喜玲就在掰扯五条船什么的。
白瓷说着,压低了声音,“只是如今北地属于齐人,咱也去不得了。周东走不了运河了,那买卖便少了大半截儿。于是便寻了些偏门。”
“偏门?什么偏门?”陈望书好奇的问道。
白瓷声音更低了些,“京城中外表光鲜内里空虚的勋贵很多。这些人为了维持体面,老实人都靠典当祖宗家业,那不老实的,可不就捞偏门了。”
“放印子钱的,暗中霸占人田地的,比比皆是。那周东家的借着在道上行走,是专门给富贵人家散掉那些来路不明的东西的。他带着搁长江里走上一遭,那东西便洗得白白的,又回来了。”
陈望书恍然大悟,“譬如说受贿或者靠着权势霸占而来的宝物,亦或者是从朝廷粮库里挪用的粮草,或者是给边关将士制衣时偷工减料挪下来的布匹,更甚者,还有私盐,马匹等朝廷明令禁止的稀罕物……”
白瓷点了点头,“姑娘聪慧,正是如此。”
陈望书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她聪慧什么啊,她就是照搬她演过的剧本儿。
唉,人在江湖里混得久了,可不是什么套路都知晓了么。
“二房那边能够出一个三皇子妃,那是花了大价钱得来的。光是珠宝玉器,田庄铺子,就不知道给高贵妃多少。姑娘可还记得,当初二房的大娘子,还来咱们这边,千求万求,求了那副吴道子的画去呢。”
“也不是他们喜欢,是宫中那位喜欢。”
陈望书本来不记得,被她这么一提醒,那自然是记起来了。
“后来给三皇子妃备嫁妆的时候,老夫人寻了周东家的进府喝过茶,至于卖的是什么。窦婆子同他那口子,不在屋里头伺候,就不太清楚了。”
“总是,当时周东家的进来的时候,搬了一个很重的箱子,陈裹帮忙抬了一手,还被训斥了。走的时候,箱子变轻了,还发出咣咣咣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