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爵位只有一个,你们兄弟却有三人。你是长子,又是嫡子,若无意外,爵位当落在你的头上。你想做那与世无争的钓鱼翁,可旁的人却并非如此想。”
陈望书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颜玦的神情,见他听得认真,心中叹了口气。
她觉得自己个倒霉,这厮竟然比她倒霉万倍。
她是有陈望书记忆的人,一言一行可徐徐改变不惹人生疑,可眼前这位,穿越过来之后怕不是抓了瞎,整个院子里,几乎没有一个自己的贴心人。
啥?你说那个闷葫芦善后者林叔?你敢赌他知晓颜小公爷换了芯子之后,不是直接抽刀切瓜,扭头就走一气呵成?
前有狼后有虎也就算了,三五不时的,还有人要追杀,这是何等悲惨的人生。
更诡异的是,身后还跟着一个像幽灵一般,等着收尸的人……
陈望书想着,接着循循善诱道,“别说母亲是什么大善人了。今儿个的事情,你也都瞧见了。同样是要科举,你的屋子里便能塞牛鬼蛇神,她亲儿子那便……”
她说着,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又指了指颜玦的胸口,“我一想着,夫君胸口还带着伤呢,这火便腾腾腾的涨了起来。夫君莫怪我厉害,我也想同夫君一道儿的安稳度日。”
“可便是咱们主动让出了这爵位,以那位多疑的性子,又怎么会放得了心呢?如今咱们已经山前无路,只得破壁而行了。”
陈望书说着,朝外看了看,见木槿守着,其他的下人似乎被她镇住了,都离得远远的,小心翼翼的说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功高震主这四个字,夫君可听说过?”
颜玦的眉头轻轻一皱。
陈望书看了看窗外,淡淡的又吐出了一句,“狡兔死,走狗烹,鸟尽弓藏,夫君可又曾听过?夫君是个聪明人,自是明白我的说的是什么。”
“我出嫁之前,我阿娘哭得昏天暗地的,不是觉得夫君品学不端,亦或者是家世不显。而是担忧我嫁进了扈国公府,迟早要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