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乍富的,都如我一般叫玦啊环儿的,觉得玉器贵重;这读书人家,就好比县主,多半沾了书墨之气;再像勋贵人家,譬如和熙郡主……”
“颜玦没有读过什么书,头一回听着的时候,还在想,这不能够啊,怎么还有人取名叫和稀泥呢”,他说着,抱歉的看了一眼东阳王妃,“后来母亲给我写了,我才知晓,原来是一团和气呀!”
屋子里有那么一瞬间,静寂了下来。
陈望书差点儿没有忍住叉腰大笑,嘴这么欠的美人,大概也就只有她能够勉为其难的收入囊中了,看东阳王府的一家子,差点儿没有气撅过去!
只见那东阳王妃,头上的钗环像是遇到了地震一般,晃荡得厉害!
而和熙郡主,绝对是学过川剧变脸,之前还红彤彤的脸,如今已经惨白得像是雪地一般。她的眼中含着泪,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手紧紧的抓着衣服角,若是有人再说一句重话,她便要夺门而出。
陈望书低下了头,不关老子的事!
颜玦见状,忙站起身来,对着东阳王妃行了礼,又求救似的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清了清嗓子,瞪了颜玦一眼,“你还知道自己个书读得少了,再胡说我可要打你的嘴了。和熙莫要放在心上,这猴子向来口无遮拦的,上一回还跟我说,叫人泼了一头水。”
“你若是恼,也拿水泼他!祖母啊,给你撑腰。”
和熙声音一颤,声音宛若蚊虫,她偷偷的看了一眼颜玦,吓得一把扯住了东阳王妃的衣角,“和……和熙知晓了。”
东阳王妃脸色缓和了几分,轻轻拍了拍和熙郡主的手,笑道,“颜小公爷这是真性情。”
颜玦一听,复又笑了起来,“正是正是!王妃慧眼识英雄!”
陈望书差点没有憋住笑,若非她知晓剧情,一定觉得这颜玦简直是脑子里长了稻草,真正的绣花枕头稻草心,白瞎了一张脸了。
扈国公夫人回过神来,忙打起了哈哈,“都说县主写得一笔好字,替太后抄经祈福,不知今日能否让我等也开开眼界。”
陈望书见太后点了头,方才从木槿手中接过了一卷抄好的经书,缓缓地走了上前,“经书都已经叫太史局抬去做法事了。望书想着太后平日里常要诵经,便斗胆多抄写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