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豚?陈清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士可杀不可辱!”陈清谏痛心疾首。
陈望书白眼一翻儿,“识时务者乃是俊士,向您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叫做蛮牛,而我便是斗牛士!”
陈清谏猛的站了起身,盯着陈望书看了起来。
陈望书丝毫不怵,往前走了几步,冷笑出声,“怎么着了,又想摆父亲的谱儿了。您之前把我禁足也好,罚我抄佛经也罢,我丝毫都没有心怀怨愤,那是因为,我知晓,父亲是在教育我,保护我。”
“就在今日之前,我也心存幻想,父亲您当年拿长歌的命,去换一个不相干人的命,不过是您逼不得已,不得已而为之,毕竟虎毒不食子。做父亲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去死呢?”
“您可知颜玦为何要反?只是担心,您有放弃长歌的一日,便有放弃我的一日。”
陈望书死死的盯着陈清谏的眼睛,“就在今日之前,我以为他不过是杞人忧天。父亲怎么可能待我如此?我父亲视我为珍宝,为了我连皇帝的儿子都打的。”
“结果呢?今日您对我拔刀相向,那可是眉头都没有带眨一下的!真是让我好生开了眼界!”
陈望书说着,又看向了陈老夫人,“家国天下,家国天下。先有家,方才有国,有天下。陈家自诩士大夫之首,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格局么?”
“哈哈,阿娘,你莫要信他们的,说是你高攀了陈家。照我看,祖父当年靠着算学,让我阿爹娶了你,分明就是指着你用那一腔热血,捂捂他们凉薄的心呢!”
陈清谏身子一抖,嘴唇轻颤起来,他看了看正在抹泪的李氏,那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咽了下去,好似一下子泄了气,颓唐的坐了下来。
陈望书神色也缓和了几分,她并不是来陈家当大教育家的。
她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
她穿越过来之后,陈家的确待她极好,无论是父母兄弟,还是祖母叔伯,都为人清正,不是坏人。就算是陈清谏,那也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我来是叫你们放心,不光陈家不会有事,就是小太子,也不会有事。”
“倒不是因为什么亲情,也不是给你们薄面,只不过这样的人,压根儿不在我们眼中罢了。今日你兴许觉得是我们侥幸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