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一辈子毫无所成的,你的父亲,把一世的聪明,用在了什么地方呢?用在了对他最为忠心耿耿的陈家人身上。”
“整个陈家,都在为你讨公道。而我的小弟,只有我为他讨公道了。”
小太子那会儿年纪小,父辈做下的事情,怪不到他的头上。他为人子,想要为父亲说话,那也能够理解,只不过,都去体谅他了,谁又去体谅,真正可怜的陈长歌呢?
陈望书看了看已经一跃而起的太阳,身后就是激烈的厮杀声。
陈长歌沉默了许久,方才说道,“颜玦想要那个位置吗?如果他想要,我可以对天下人说,他才是真正的太子。”
“我想要的,只是公道二字而已。我觉得,在临安府里做一个小官,做陈家的儿子,也挺好的。我能考中状元,他日便能封侯拜相。阿姐做皇后,同我坐那个位置,都是一样的。”
陈望书看了陈长歌一眼,轻笑出声。
她伸出手来,轻轻地在天空中抓了一把,太阳光从她的指缝间溜了过来,晨时的微风将她的裙角吹得沙沙作响。
见她不说话,陈长歌忍不住问道,“阿姐你笑什么?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陈望书转过身来,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临到那门口,她突然转过头来,对着陈长歌说道,“笑你像你亲爹一样,自以为是。”
她说着,一甩袖子,大步流星的朝着宫内行去。
木槿同八角,还有颜玦留给陈望书的那几个黑羽卫侍卫,立马围了上来,跟着她一道冲了进去。
陈长歌站在宫门口,远远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满地都是鲜血,沾染在她的绣花鞋上。
她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越走越远。
那宫门中,乃是地狱一般的场景,就连他一个男子,都觉得遍体生寒,血腥味充斥在人的口鼻之中,令人想要呕吐。
可是陈望书,一个闺阁女子,却淡定得像是在花园中散步。
“你觉得很意外么?我知道你不是长歌,也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