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国公惊讶的张大了嘴,他将手中的筷子一拍,果断地接过那小白瓶,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倘若我不给他们药,那昭叙同蕨葵,都会像大皇子一样,废掉双腿么?”
陈望书点了点头,“没错。利州惨案,您一定有所耳闻。那并非疫病,乃是奇族人在井中投毒所致。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还加了另外一种毒药混在其中,能够制人死亡。”
“我同颜玦商议的是,若是立即毒死昭叙同蕨葵,齐国立马就会派人前来顶替他们。咱们几乎没有时间备战。”
“现在的情况是,不出三日,两日便下不了榻了。这三日,父亲可以领着襄阳军,一鼓作气,再下几城。昭叙乃是中宫嫡子,父亲可以拿这解药,再同齐人交易。”
扈国公思虑了片刻,却是郑重的摇了摇头,“齐国大王的几个儿子,我几乎都见过了,其中最厉害的,便是昭叙。昭叙如今年纪尚小,羽翼未丰,他日若是继承大统,我陈国危矣。”
“拿解药换城池,看上去乃是占了大便宜,但我们得看得更长远一些。昭叙若是废了,齐国朝局简直就是复刻我们陈国。”
“中宫无嫡子,人人可争储君之位。齐国朝堂势必党争激烈,他们开始内斗,边关便能轻松许多。至于蕨葵,更是不能救。”
扈国公说着,叹了口气,“蕨葵身为将领,若在我陈国,那已经是佼佼者,可在齐国同他差不多的,至少还有五人。可为什么齐国大王一直没有换人呢?玦儿,你来说。”
颜玦点了点头,知晓扈国公乃是有意指点他同陈望书。
“一来因为蕨葵镇守边城多年,知己知彼;二来齐国虽然有其他利害的大将,但出身草根,同任何一个皇子都无关联的,只有蕨葵一个。”
鞠娥虽然口中说她同五皇子昭叙乃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但是鞠娥出身郡主府,属于皇亲国戚,同哪个皇子,都是一般亲的。
扈国公欣慰的点了点头,“没有错。若是蕨葵像你们说的一般,再不能上战场了,那么齐国的边关,只会像走马灯一样的换将领。毕竟,谁背后的皇子,都担心这功劳被人抢了去。”
“这于我们大陈而言,乃是幸事!”
扈国公说着,拍了拍颜玦的肩膀,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番,突然之间端起桌上的酒盏,猛的一口喝了下去。
“你生得像你阿娘,挺好的。此前那么多年,没有阿爹,你也过得好好的,那么此后的日子,阿爹也没有什么好担心你的。”
“你现在成家立业,是个顶梁柱了。切不要任性妄为,好好的待望书。他日若是……不要忘恩负义才是。”
扈国公说着,朝着这屋子里的四周看了看,“明日一早,你们便启程回去罢,边关的事情,有阿爹在,暂且不用挂在心上。做你自己个想做的事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