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书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风,余光一瞟,颜玦身旁已经多了八道黑影,竟是没有半点脚步声。陈望书瞧着心惊。
不管是颜林的青山军也好,还是陈清谏的开山军也罢,那都不是真正的黑羽卫。真正的黑羽卫,那是一群来无影去无踪的可怕刺客。
眼见着,两人便到了门前,陈望书一个闪身,躲在了墙角,对着颜玦点了点头,掏出了自己的小弩。早就在这附近等着的木槿,立即现身,护住了他。
颜玦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地牢门口的守卫,还来不及叫唤,便已经被人抹了脖子。
眨眼的功夫,几人已经进了地牢中,留了两个黑羽卫,换了那守卫的衣衫,站在门口放哨。
陈望书屏住了呼吸,站在那拐角处一看,好家伙,这地牢之中,一共坐着八个士兵,正在骂骂咧咧得喝着酒,赌着钱。
“他奶奶的,不都说姓姜的生得细皮嫩肉的么?个个跟花魁娘子似的,这姜老四,生得好看是好看,但哪里有这么粗壮的花魁娘子。”
正摇着骰子的人,呸了一口,骂道,“要不人都说你们陈人低贱呢,王二毛,这可是你们大陈的皇子,我们齐人都没有骂他,你一个陈人倒是恨不得割肉饮血了。也忒不是个东西。”
那个叫王二毛的,端起酒盏喝了一口,笑骂道,“差不得就得了,什么齐人陈人,那都是那些达官贵人,才叫齐人陈人,像咱们这种,那叫做屁民。”
“你也莫因为自己个是齐人,就以为自己个腿比旁人长一截似的,就算长又如何,还不是跟老子一样,坐在这见不着太阳的地方,喝着小酒赌着钱。”
摇骰子的人,哈哈大笑起来,“行啊,王二毛,你小子有奶便是娘啊!老子腿没有长一截,可手长一截啊,要不兄弟们,能叫我做这个庄家?”
王二毛又喝了一口酒,站了起身,拍了拍屁股,“不行,老子今日倒了血霉,得去骂骂那个狗崽子去去晦气。什么皇子,我瞧着就是个龟孙子。我那死鬼姐夫,可就是叫这龟儿杀了的,我心中咽不下这口气。”
坐在他旁边的那人一听,顿时贼笑起来,“哎呀,咱姐姐那么好看,怎能守寡,你瞧瞧我怎么样,做不做得你姐夫?”
王二毛佯装踹了那人一脚,骂骂咧咧的打了个酒嗝,“狗崽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个,竟然想占爷爷便宜。”
他说着,朝着里头行去。
颜玦同陈望书对视了一眼,顷刻间手中出现了八颗石头子儿,夹在了手指缝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