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国公常驻襄阳,偶有游移如同鬼魅,常打齐人措手不及。
但最近三年来,小战不断,但如同十年之前一般的大战,却是一年难得一回。双方各有胜负五五开,从大面上来看,竟是进入了相对平和之期。
可谁都知晓,双方就犹如两头正在佯装打瞌睡的猛兽,但凡有一方傻了吧唧的真睡着了,那它下一秒,一定会被对方咬破喉咙。
陈望书瞧着眼前高大的城楼,取下了蒙在脸上的布巾子,使劲儿的抖了抖。
他们一路快马加鞭疾驰而来,若是不蒙着面,简直就是一路吃土了。
“这里咋一个人也没有,瞧着跟座死城似的。怎么着,你阿爹不在,这群人都吓得边城了缩头乌龟,不敢探出头来了?”
陈望书头也不回,都知晓方傲天又跟了上来。
说起来也是无语,若是这世间有什么最佳狗腿子评选,那方傲天拿第二,没有人敢拿第一。
这一路上,她肚子刚要叫,人方傲天便叫人摆了宴;刚从马上跳下来,人家就能给备好泡脚水了;你疼惜的眼神还没有投到跑累了的马身上,人已经使了几个养马的,开始给马儿按上摩了……
最绝的是,不管你需要啥,不管在何时何地,他总能笑眯眯的说,“放心大胆的用,这都是我老方家的产业。不值得一提……”
陈望书头一遭也是两眼放光,唏嘘感叹她做影后这么多年,还从未遇见这么贴心的金主,简直是散财童子转世。
可等到隔天,此子掏出一个金算盘,噼里啪啦的一条条的,连给马脱了一根毛都要算钱的时候,便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一来二去的,她同颜玦的关系,倒是突飞猛进,不因为别的。
这年头,愿意毫无保留的将全副身家全都交给她的人,只有颜玦一人了。
“绝了啊你!你搁人家大门口来挑衅,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个命长了么?仔细人家当你是奸细,来个万箭穿心……”
陈望书鄙视的看了一眼方傲天,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无语的捂住了自己个嘴。
只见先前还光秃秃的城楼之上,齐刷刷的架起了数不清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