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书眨了眨眼睛,走上前去,轻轻的扣响了门,那个梳着双丫髻的女婢,又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儿,露出了两只眼睛,“我家夫人已经说了,家主已经入土为安,家中孤儿寡母,不想平生事端,还请诸位,不要令人为难。”
“若是诸位想要强闯民宅,那就休怪我们寻御史大人参上一本了。”
陈望书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将一只手插进了门缝里,以防那女婢将门关上。
“夫人此言差异,我们既然已经站在门前,那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旧事已经有人重提,祸事宛若那决堤的洪水,那是堵不住,亦是逃不开。”
她说着,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她同那女婢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你往你右斜前方看去,要用余光看,不要让人发觉了。看到那道门了么,开了一条缝儿。”
“那户人家一直注意着这边呢,这巷子平平无奇,他们一家子人,却是在陶大人出事前后,搬来了这里,为何目的,你仔细想想便知。”
她说着,顿了顿,“而且,最近,你们是不是觉得有双眼睛,总是在盯着你们。”
陈望书叹了口气,“主家去了,你们没了营生,孤儿寡母的,谁都能够登门欺负一脚。大人同夫人都有骨气,不想攀附权贵。但若是大人乃是因公殉职,那朝廷便一定会给大人追封推荫。夫人不要施舍,可不能连大人留给孩子的,也一并不要了。”
那女婢迟疑的朝着屋子里看了去,想是得了里头人的准许,将门打开了些。
陈望书回过头去,豪迈的对着几个男子招了招手,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这小院子虽然不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在那墙角处,摆了一整排的酱菜缸子,一进门,便能够闻到一股子酸菜味儿。
陶夫人年纪不大,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穿着素色的衣裳,有些局促的站在院子中央,在她身后的堂屋里,三个小童拍拍坐着,正拿着笔在写字。
西边屋子里,时不时的传来老人的咳嗽声。
陶夫人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四周,不知道何处让众人落座,只得咬了咬牙,领着四人进了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