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妃眼中含泪,“嬷嬷,扶我起来。”
那老嬷嬷亦是泪眼婆娑,蹲了下去,提了好几下,平王妃却是纹丝不动。
平王妃一怔,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我重得连嬷嬷都扶不起来了,又怎么可能,不惊动屋子里头的人呢?”
“母后说我出身不高,脑袋也不灵光,若非大郎那般,府中的妖精一多,我是万万不可能坐稳那个位置的。她说我同陈望书,乃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如同那鸡蛋与石头。”
“我却是不但没有听进去,还想着,母后老了,一点胆色也无。陈望书一个小毛丫头,能有几分本事?”
“嬷嬷,母妃叫我一击必杀,我那会儿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现在我明白了,因为只要我一出手,那人反手,便是一击必杀。”
“黎家假意投诚,陈望书早就同黎玉昭串通一气。七皇子来了,却怎么那么恰好的下了山?秦早儿同陈望书好得穿一条裤子,求德院发生这般大事,她为何不见影踪?”
“想必,在那头坑姜邺辰的,便是我们新进门的四皇子妃了。”
平王妃说着,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第三点是什么呢?嬷嬷,我之前想了三点,有三点不同,我想着其中怕不是有破局的关键,可是第三点是什么,我却是半点都想不起来了。”
老嬷嬷听得心酸,一把抱住了平王妃,“娘娘,咱们想不出来,便罢了。左右您是平王妃,您同殿下同甘共苦,乃是一路扶持走过来的结发夫妻。”
“他不会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一定会为您主持公道的。”
她说着,轻轻的叹了口气,这话虽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但是她却也是不信的。
男人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今时不同往日,殿下只差一步就……府上的那些幕僚,本就嫌弃我出身不够好,又怎么会容得下一个坏了名声的人呢?”
“就算是殿下信我,那又如何?他如今就像是被人托举在空中的泥像,若是有人松手,便会跌得粉身碎骨。泥像尚未成就金身,哪里就有说话的权力呢?”
“这世道,女子生存艰难……”
平王妃说着,却是愣住了。
这句话,刚刚陈望书不止说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