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将玉镯子往怀中一揣,一把拉住了陈望书的手,“姑娘,咱们回去了,这破地方,待了都晦气。想当年,黎三娘子咳嗽,嗓子肿得吃什么都疼。”
“就想吃我们姑娘亲手熬的秋梨膏,还要吃新鲜的。我们姑娘日日熬了,把奴当小马驹使唤,一顿三餐的给黎三娘子送。你倒是好,把这种脏东西,给我们姑娘。”
“想要拿捏住她。就你,还想嫁给我们长歌公子?啊呸!洗脚都不配!我们姑娘念着旧情,不同你撕破脸儿。可奴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木槿越说越气,鼓着脸看向了陈望书,“姑娘你说你好好的一个人,身边咋总是围着一裙子晦气东西呢。”
陈望书点了点头,“你这个人,怎么净把姑娘的心里话说出来呢,要不得要不得!”
黎玉昭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回是真的哭。
“望书,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我我我……我……”黎玉昭说着,哭得越发大声了。
“我从应天府回来的路上,不慎遇到了匪徒。临安城一片太平盛世,可你不知道,外头已经乱成啥样子了。百姓们失去了田地,壮丁们都去了边关,百姓们吃不饱穿不暖的。”
“只能落草为寇……我被匪徒掳了去,受了伤……”黎玉昭说着,举起了手,“我对天发誓,我清清白白的,绝对没有失贞。”
“也是我命大,有四个过路的书生,将我救了下来。那领头的那个,名叫张潮。张潮乃是应天府人士,来临安考恩科,没有考中,便同四个同乡一道儿返回,这才遇见了我。”
“我的肩膀受了伤,在换药的时候,不慎被张潮瞧见了。张潮送我归家之后,便向我家中提亲,挟恩图报……”
黎玉昭说着,哭得越发伤心,“那张潮虽然是举人,但出身乡野,行为粗鄙。我换药之时,他明明知晓,可还是进来了……分明就是另有所图。”
“我之前只道牛郎织女情意深,可织女好好的一个仙女,沐浴之时,被人偷了衣衫,被迫委身,其中酸楚,到了自己个身上,我方才体会。”
陈望书皱了皱眉头,想起了之前,黎玉昭说的,她祖母的酒,吃死了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