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夫人脸色难看的站了起身,她甩了甩袍子,看向了黎玉昭,“冥顽不灵,那你便听你祖母的,嫁给那不知道哪个山坳里出来的穷书生吧。”
“拿你的嫁妆,添补他家的无底洞;伺候着你那成日耕田喂鸡的婆母,忍受她的粗鄙与恶心!极贫乍富,指不定怎么三妻四妾的浪,他既然攀了你这根高枝,改日便能攀更高的枝去。”
“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阿娘如今,又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同你阿哥?不知道好歹的白眼狼!”
黎夫人说着,看向了陈望书,“你不是说陈二娘子同你一世交好么?瞅瞅人家,如今做了县主,嫁了高门,那叫一个趾高气昂,嚣张跋扈。”
“连举手之劳,都不愿意为你做!”
黎夫人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对着陈望书说道,“我下堂?有平王殿下做靠,我看谁能让我下堂!”
她说着,袖子一甩,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黎玉昭再也绷不住,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陈望书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哭的声音越来越小,怎么都哭不下去了。
方才拿了之前黎夫人扔在桌面上的帕子,递给了黎玉昭。
“你说一年光景,我们怎么全都变了,你又何尝不是呢?我今日便先回去了,待来日你出嫁之时,给你添妆。”
陈望书说着,自觉眼眶一湿,心中竟是有些难过。
明明她同黎玉昭,不过是才头一回见面罢了。虽然没有了情谊,可儿时的记忆都还在。
“你不是说,你最喜欢紫薇花吗?我之前偶然得了一块好玉,特意叫人做雕成了发钗。”
黎玉昭瞳孔一震,一把抓住了陈望书的手,“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