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到过白玉堂跑向他,紧紧的将自己抱在怀里。也梦到过白玉堂不认识他,一见面就刀剑相向。

还梦到过白玉堂伏在他身下……也总算让他体会了一把白玉堂当年梦见他时的那种羞耻糟糕的感觉。

此时此刻,展昭依旧没能睡着。

他平躺在又破又窄的干燥小床上,长腿交叠,双手枕在脑后。

一个多月没有见到白玉堂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还活着没。

太久没能见到他,展昭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同他说。

想说自己很想他,想说自己担心他,想怪他当初一个人偷偷溜走,也想向他解释自己的心。

在两人分开的无数个日夜里,展昭设想过无数个两人再见面的场景。

可能两人会像平时短暂分开再重聚,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开心也好,闹别扭也好,但是见了面都会默契的一笔勾销,还是会勾肩搭背,还是会斗嘴,然后一起喝酒,在落满花瓣的树下过两招。

自己在开封府的房间会为他留半张床,会给他留一盏灯,会为他留一扇随时可以推开的窗。

也可能白玉堂还在生自己的气,毕竟他气性大,脾气臭,时常不依不饶。那自己就哄哄他,说几句他爱听的话,亲自为他下一碗面,然后抱着被子在床上等他。等他板着脸走到床边赶自己出去,自己再抱住他拖住他亲亲他。

展昭心里最是懂他,知道他心口不一,往往嘴上赶他走,说着最狠的话,心里也没比他好受多少。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展昭想,你这臭毛病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

想到这里,他控制不住的轻笑了两声。

声音虽轻,可在当下安静的环境里却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