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峰愣了一下,微微叹气道:
“虽然现在还看不到相应的迹象,虽然这么多年以来,‘内生态区’越来越完善,形成了真正的循环,员工们的居住成本越摊越薄,不再是难以承受的负担,但我总觉得迟早有一天,公司主体会回归地表,只留下一些保密性质很高的项目在大楼内。
“你们,孩子们,始终还是要活在蓝天之下,吹吹自然风的。”
作为管理层的一员,作为搞农业研究、棉种改良的科学家,蒋文峰自己是去过地表很多次的,毕竟有的野生种群能带来足够的益处,所以他才分外遗憾妻子、儿子、孙子、孙女至今都没有这个机会,也不希望自己的后代一辈子都困在“盘古生物”的地下大楼内,永远不见天日。
要不是蒋白棉现在的工作太危险,蒋文峰都支持她不转内勤,依旧时不时往地上跑。
“姑姑,姑姑,自然风是什么味道?”两个小孩听完爷爷的话,齐齐询问起蒋白棉,眼睛睁得老大。
不知为什么,蒋白棉脑海内闪过了“旧调小组”第一次到灰土上的场景,想起了商见曜说的那句话:
“新鲜的屎味。”
……
陪孩子玩了半天的蒋白棉有种比应付商见曜还累,比出去执行任务还辛苦的感觉,所以,一送走哥哥家四口,她立刻洗漱上床,准备睡觉。
不过,作为一个自律的人,她还是按照习惯,进了“起源之海”,于微光组成的虚幻汪洋里游向远处,寻找下一个恐惧岛屿。
游着游着,蒋白棉忽然看见海天交接之处出现了一个小黑点。
“终于……”她忍不住发出了感慨的声音。
然后,她加快划水的速度,向着那个岛屿游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中,蒋白棉抵达了目的地。
那个岛屿有山有水,覆盖着青色,让她觉得莫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