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妄笙的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他问:“未来的我,是得了什么重病吗?”

时间蓦地凝固住了。

秦诀看着面前的人,微微有些发愣,愣着愣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崩塌,孤独地守着一个秘密坚持了太久,经不得任何的动摇。

裴妄笙的指腹温暖而干燥,轻轻地抹去他眼角的泪痕:“别哭。”

秦诀曾经想过很多次,他要怎么解释,以及裴妄笙知道后的质问,毕竟他骗了他这么久,从一开始……

可情绪根本止不住,漫过高高的堤坝倾泻奔涌,将他淹没在里面,而裴妄笙仿佛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秦诀把头抵在裴妄笙的肩头,在漫长的黑夜里,只剩下他低声的啜泣。裴妄笙轻轻拍着他的背,抚过他的发丝,温柔地安抚着。

“是治不好的病,但林淮苏有药方,我们也联系到了志愿者。”秦诀伸手环住那紧实的腰身,想要抓住什么,面前的人如此温暖,让他忍不住陷进去。

“谢谢。”裴妄笙亲吻着他的发际,将人抱进怀里。

“裴妄笙,你一定要健健康康地活下去,活得比我还久,听到没。”

“好。”

空气里弥漫着草莓的甜味,裴妄笙沉默了会儿,他好像猜到什么:“你要回去了吗?”

“我不知道。”秦诀往他怀里埋了埋,“但是我总觉得,越来越近了。”

“嗯。”

“你不怕我走了之后会忘记你吗?”秦诀忽然退出来看向裴妄笙,一双眼睛哭得有些肿,泛着艳丽的水光,连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游刃有余,甚至有些气呼呼,“你还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