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什么都没拿,拇指按住曲起的食指,像是拿了把折扇一样,轻轻敲着左手的掌心,玩味似的踱着步子,分明像是闲庭散步一样,却给面前这群老狐狸一种被猛兽盯上的压迫感。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秦诀的声音不轻不重,尾音略有些上扬,听起来暗黑又诡异。

“是在第一次我救你的时候?”

“在听夜山遇到狼群的时候?”

“还是……”

允谛忽然收起了表情,四周静得落针可闻,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他居高临下地、微微往一侧偏了偏头,像看着个死物一般,转而又迸出个笑来。

“啊,是那时候吧。”

允谛往另一侧歪了歪头,笑容玩味,眼底空洞,他张着嘴,捧起面前的头颅,变得痴迷又隐忍的疯狂,他的眼中像是牵着一根根丝线,将猎物缠绕着,越是挣扎,就离死亡越近。

他的手指没有一丝的颤抖,缓慢地、缓慢地收紧,捧稳那颗头颅。

“哈……”

他像是满足而愉悦地嗟叹,却让人从心底产生会被吞吃的恐惧。

而那痴狂的眼神在一瞬间戛然而止了,他抬起的双眸干净而纯粹,带着惊恐,浑身颤抖地望向来人,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眼泪簌簌地往下坠着,像是刚赶到现场,就看见自己的好友奄奄一息的模样,整个人吓懵了似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