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是怪可爱的。

秦诀知道裴妄笙脸皮薄,便不逗他,吹干了头发把被子抖得松松软软,稍微开低了空调温度就钻进了被子,只留了盏昏暗的床头灯。

裴妄笙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秦诀侧身而卧,几乎贴着墙壁和床的那道缝儿睡的,背对着外面微微蜷曲身子,像只困昏了的小仓鼠。小小一张床省了大半的空间,裴妄笙睡外侧,应该不至于翻个身子都危险。

这床贴着墙,床头柜在两张床的中间,倒不用担心睡里侧的人滚到床下去,只是这人感冒刚好,屋子里湿气重,很容易把没好彻底的小尾巴再勾起来。

裴妄笙站在床边,心里头烫得熨帖,他轻轻坐到床边,往秦诀的肩头拍了拍:“睡着了吗?”

“唔……”抱着被子一角的人迷迷糊糊哼哼了声,语气柔软得像是在撒娇,分明是在抱怨,却完全听不出不满的味儿,“刚睡着。”

“睡出来点。”裴妄笙也不忍放缓了语速,低声细语的,一字一词前所未有的温柔。“等下着凉了。”

秦诀确实是困了,白天耗费了那么多精力,几乎是沾床就睡,他的意识在刚刚堕进深渊的一刹那,就被人唤醒了,困到极致的人本身就会无条件地服从,而这个声音,真是像极了他的裴妄笙,温柔的,和顺的,让人想要沉溺进去的,他最爱的。

秦诀迷迷糊糊地翻过身来,往声音的源头挪了挪,他感觉有一只手在给他掖被子,便习惯性地抓住了那只手:“困,快睡。”

“好。”

灯光熄灭在了无尽的夜色里。

裴妄笙躺到床上,左侧是清浅平缓的呼吸,光是听着就柔软静谧,身侧的人忽然嘀嘀咕咕说了句什么梦话,拧着身子又挪了贴过来,自然到仿佛成了习惯似的把他的手臂抱过去,两只手虚虚圈着,躬起身子把那只手给夹在了腿间。

温暖的,有些热,且柔软。

秦诀再没有多余的动作,把裴妄笙的手当成抱枕抱着,睡得个昏天黑地。

裴妄笙不禁苦笑了下,喜悦与酸涩交杂的味道着实不好受,他原以为自己会失眠一整夜,或许是真的太累了,没过多一会儿,便去梦里找他那心心念念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