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妄笙看着他,竟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或许是累了吧。

他走到秦诀面前,玫瑰花瓣飘过去,随着波浪上下浮沉。

“秦哥。”

裴妄笙往秦诀的肩头敲了敲。

秦诀的眉头微微皱起来,嘴巴一瘪,倒怪可爱的。

裴妄笙心中惊了一下,自己真是疯了,怎么会觉得一个男人可爱。

他又轻轻往人肩上推了推,那肩膀上的衣服沾了水,晾在空气中有一段时间了,有些发凉。

这么下去可是会感冒的。

裴妄笙狠了狠心,伸手捞着秦诀的腰把人扶正了:“秦哥,回床上再睡。”

秦诀都要开始做梦了,不耐烦地推了推,根本没用什么力,被泡得有些发白的手软绵绵地贴在胸口,挠得人心尖都在发痒。

世界上有两种人没法讲道理,一种是醉鬼,一种是困傻了的。

秦诀显然是困得神志不清了,耍赖地往裴妄笙怀里一栽,手臂缠绵地爬上人的脖颈,脑袋一歪往那赤裸的皮肤上垂着又暖又潮的气儿。

如苹果树上那条蛇,一字一句里带着难以抗拒的诱惑。

“妄笙……”他黏答答地唤他,“不想动,你帮我嘛。”

有什么奇异的感觉从下腹爬上心头。

这人也太犯规了,怎么一言不合就撒娇?

裴妄笙无奈,想把人抱起来,刚搂着腰把那糍粑似的身子扶正了,两条葱段长腿就缠到了他的腰上。

这倒是比公主抱省力不少。

秦诀像树袋熊似的扒着他,水珠顺着二人贴合的肌肤滚落下去,在地板上发出吧嗒的清响。

裴妄笙觉得自己都要化身唐僧念咒了,才能把那些快要冒头的奇怪想法挤出去。

可他偏生没法把这一身水的人给直接塞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