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人安静了一瞬,长睫微颤,久久才发出模糊的一声“嗯”。

只是毕竟与上一回间隔的时日太久,裴慎就算再小心仔细,柳明月还是感觉到了几分痛意。裴慎看到她皱眉,哪怕早已忍出了一身汗,还是克制着自己放缓了几分。

无论前世今生,崇安寺于他们都是一场意外。

漠北的这一次,才算作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等到真正成功之时,裴慎几乎不知道自己的魂魄丢到了哪里,他只恨不得将怀中的人揉进骨里,一遍又一遍地,在柳明月耳边念叨着她的小名。

这是他的皎皎,是他的明月。

他愿意化作她周遭的星星,化作风,化作云,永永远远的缠绕在她的身边。

食髓知味,既开了头,这一场胡闹便一直到太阳落山才堪堪结束。

漠北本就比京城日头黑得晚些,到了这个时辰,柳明月早已筋疲力尽,偏裴慎还有余力,不肯放过。

柳明月仰头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才终于有了几分力气,一掌拍在他的身前,“够了啊,再来我便要讨厌你了。”

裴慎听惯了柳明月的大脾气,小脾气,自然也听得出此刻她没有真的生气。

他翻身躺下,不再闹她,但还是用手脚紧紧地缠着她,顺道用牙磨着柳明月的耳垂,含糊着道:“那时第一次见,你也是这般打我。”

“胡说,哪里一样了!”柳明月伸手掐了裴慎一把。

在崇安寺的厢房里打的那一巴掌,是自己带着前世的记忆刚重生回来之时,对着裴慎满满都是恨意,冲着脸打也就罢了,还恨不得一巴掌下去能直接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