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裴慎本在低头给自己胳膊上上药,忽然听见推门声,还以为是底下的士兵送绷带过来,哪想一抬头,见到的竟是柳明月。
“皎皎……”
他还没有来得及喊柳明月,便被她的惊呼打断。
“裴慎,你——”
虽然还隔着一段距离,可柳明月已经看清了裴慎胳膊上的伤口,此刻竟还往外渗着血。她顾不得仪态,飞奔过去,跪扑在地上,却见那伤口比宫乱那日裴慎眉骨上受的伤还要深。
裴 慎见柳明月一张小脸瞬间变得惨白,就连唇色也失了血色,连忙伸出另一只完好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拽起来,轻咳一声:“我没事,这只是小伤,只要几日便好了……”
“小伤?!”
柳明月忍着才没有发火,她抬起眼睛怒视着裴慎,指着他的胳膊问:“你这伤口这么深,你跟我说是小伤?”
她回忆起当初宫乱之时,裴慎将药酒仰面倒下的举动,又看了看如今桌面上倒着的药酒瓶子,相当怀疑裴慎又是与当初差不多,不把自己的伤口当回事,胡乱清理了事。
“你坐这里等着,不许再动伤口了!”
柳明月提起裙子起身,快步朝着门外走去,将已经走远了的寒霜喊了回来,然后把她手里的药粉药酒还有绷带全部拿了过来。
然后再度走回裴慎身边,跪坐在他的身侧,拉住他的胳膊给他用药酒清理,擦拭干净,然后撒上药粉,最后仔细地包扎。
她动作时轻时重,轻的时候生怕弄疼了裴慎,可是给裴慎包扎时,想起他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样子,又气得慌,下手便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