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一开始也推拒过几次,可她不与裴慎出去, 裴慎便会想法子坐到她的马车里来。

一次两次还好, 次数多了,就连寒霜都觉察到他们俩之间的气氛不一样起来。

“姑娘,您最近似乎常与姑爷单独待在一起?”

寒霜一边收拾马车上的东西一边低声问, 一旁给柳明月梳头的春莺听了这话却有些不以为然:“姑爷和姑娘本来就是夫妻,自然是要日日在一起啊。”

这要不是在行军途中, 应当更亲密才是。

寒霜抿了抿唇,没有再多说什么。她作为知道内情的人,对于裴慎这位姑爷的 看法一直很复杂。

既希望姑娘能与他好好的, 又……

柳明月知道寒霜在想什么,她动作微顿,放下手中的八菱铜镜。

在行军途中,她的发型衣饰一向从简,今天这是要到漠北了, 她才让春莺给她认真梳个发型。

“我与他……如今挺好的。”柳明月抿了抿唇,终究还是解释道。

寒霜听明白过来,姑娘如今是不打算计较崇安寺之事了。

反倒是春莺心底有些疑惑,什么叫如今挺好的,难道姑爷与姑娘还有过不好的时候吗?

她给姑娘梳的发髻已经快盘好了,不过姑娘吩咐不要戴太过招摇的发饰,她便给姑娘找了两只从前柳贵太妃赏下来的,白玉翡翠的花簪插上。

远看便是简单朴素,符合国丧的发饰,只有近看才看得出是上等白玉雕琢而成,用黄玉做的蕊心。

耳饰则也用的是同一套白玉耳坠,春莺刚给柳明月别完,就见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呀,是不是到了?”

春莺眼睛亮了亮,掀起车窗帘探出脑袋向外看了看,她这一路不像柳明月,时常有裴慎带出去玩儿,很是无趣,早就盼着到漠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