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才转身, 便见柳明月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甚至抱着被子往后缩了几分。

“你……你怎么能不洗漱就上床呢!”

前几日裴慎都有回来,不会也像今天这样, 都没有沐浴一下,就这么睡在自己的身边吧!

裴慎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伸手将柳明月从床里边拖了回来,“我洗过了,你别躲, 小心又栽到床下去。”她上回从床边一头栽下去的事情恐怕已经给忘了,此刻若是再向后退上几寸,怕是又要翻到床底下。

“真的?”柳明月狐疑地看着裴慎,松开手里的被子,向前倾了倾身子,凑到裴慎身边,拎起他的袖子闻了闻。

倒也的确是清清爽爽,没有一丝汗味。

“真的,我回来前便在军营洗过一遍了。”

裴慎将袖口向前伸了伸,解释道。他知道自己每日回来得很晚,若是再沐浴,动静太大恐怕会吵醒柳明月,便都是在军营中简单冲洗了,换了干净衣服才回承德侯府。

等到了府里,就连手都是在外面院子里打水净过了,这才擦干进房里来。

其实他也大可不必每日回来, 每天如此,起码要在路上浪费一个时辰。只他想着距离动身去漠北只剩下几日了,能看见柳明月一眼是一眼,所以还是坚持每日回来。

哪怕回来后,只能看见熟睡的她。

柳明月听了裴慎所说,知道自己冤枉了他,有些别扭地推开裴慎的胳膊。

只小声地嘀咕着:“谁要闻你了。”手上却还是将床上团着的被子往自己睡的那边拉了拉,给裴慎让出位置。

但裴慎却拽住被子的一角,低声问柳明月:“你还没有说,你等我回来,到底是想与我说什么事情?”师父与他说今日来了承德侯府,见过柳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