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像护食的小猫一般警惕抬头,却发现裴慎在给完这物之后,便履行了先前进了城就离开的诺言,已经从马车上悄无声息地跃了下去。
只有地上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白露才能证明他先前存在。
柳明月收回目光,将那枚黑色的坠子拿出来仔细查看,虽然磨得光亮,却不是玉。到底是什么质地也分辨不出。上面凹凸不平处倒是真刻着一个字,是“云”。
看来裴慎没有骗她,这的确是镇南将军府的信物。
“姑娘?”
寒霜压低声音喊了一声柳明月,眉目间有些担忧,“这是外男的物件,您留着会不会不大好。”
怎么会?
柳明月连连摇头,什么都有可能不好,但这个绝对不会。
她找了几处地方,想要将这坠子藏起来,可无论是荷包还是马车里的暗格,她都不放心,最后还是让寒霜找了根红绳,将这坠子重新串了起来,打了个死结系在了她的手腕上。
红绳与黑色,以及白皙纤 细的手腕,形成了鲜艳的对比。
柳明月转了转手,抬头见寒霜仍旧有些担心,摆摆手安慰她道,“无事,此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至于地上的白露……
柳明月冷哼一声,她是不会给白露说出去的机会的。
已经入夜,但承德侯府的内院,仍然灯火通明。
“皎皎怎么还没有回来?”老夫人一直在厅内来回踱着步子,她自从听到嫡长孙女在崇安寺失踪的消息,便坐立不安,连晚饭都没有用一口。
虽然已经有人先行回来报了信,说大姑娘人已经找到,只是摔伤了腿,其他没有大碍,但老夫人还是执意不肯睡,一定要亲自等柳明月回来。
老夫人不睡,底下几房自然也是睡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