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的心情似乎比之前好了不少,一副想开了的样子。不等织田作之助收尾,名侦探凑到近前大声道:“建议你们第一时间抓捕那个什么监督哦,不然的话他可活不了太久。”
电话那边的人明显一愣,很快想到了什么似的反应过来:“什么?照片出问题了吗?”
“嗯,悬赏天内的那个人就躲藏在琦玉,眼下她再次悬赏了日和,用得正是冲绳的照片。”织田作之助没有藏着掖着的想法,有一说一照实回答:“我会守着日和,至于咒术界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不管对面作何反应,简单的社交辞令后他挂断电话:“我先去向福泽社长说明下情况。”
日和眼巴巴盯着红发青年走到社长办公室前敲门,直到他进入办公室,这才蔫哒哒的趴在桌面上。
作之助还在生气吗?为什么都不和我说话?
另一边,织田作之助得到允许后才推门进入社长办公室,见到福泽谕吉的第一面就低头放了颗雷:“社长,我想追求日和,请您允许。”
福泽谕吉差点把端起来的茶杯扔出去:“……”
你是想试试刀了么!
“我不会干涉社员的私事。”憋了半天,社长先生就憋出这么一句话,只有险些被捏碎的茶杯托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对我来说是件私事,但日和是您收养的孩子,您是她最敬重的长辈,于情于理,都应该得到您的允许。”
织田先生挂着水豚似的表情语气诚恳:“去东京调查盘星教的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
“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不管把日和交在任何人手上我都没法放心。与其总这么牵扯不断害人害己,不如试试看她愿不愿意接受我长久的陪伴。”
听他说了这么长一串,福泽谕吉凝固的表情这才有了变化:“你在东京,都遇上了什么?”
要不是这家伙金盆洗手后素行良好,社长都不一定能耐心听这么久,更不会给他机会“狡辩”。
红发青年深深吸了一口气:“嗯,主要是盘星教……”
“很多盘星教的教徒都只是普通人,他们有经济基础,也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往往在居住的社区里还有着各种好名声。譬如乐善好施,热心公益,等等。”
连盘星教如今的“首领”,也是个圆圆胖胖、笑容和蔼,生得慈眉善目的中年人。他的生活甚至可以用“简朴”去形容,所有心血和精力都被用在崇拜赞美“天元”上。
就……你们这些信徒,花大价钱请人干掉自家神明的附身对象,怎么想都觉得难以理解。至于什么“不能接受天元大人被俗人玷污”之类的理念,根据夏油给的说明,要是没有天内理子同化,那位“天元大人”还能不能把脚后跟留在人类序列里尚且需要讨论呢,他的信徒们这是直接帮偶像换了个生物学分类。
咒术师们只想让天元好好活着,苟一点也无所谓,他的信徒才是真打算要他死。
织田作之助挠挠头发,换做迷茫的表情继续:“一开始我和夏油都很奇怪,为什么这些各种意义上都可以称为标准好人的人们会集资雇凶谋杀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这种骇人听闻的事,哪怕算上我之前做杀手的时间也仅此一例。”
“后来我才意识到,任何人都不能简单的以脸谱替代。认为狂热的宗教信徒就该疯疯癫癫暴力成性,这也是一种不公平的刻板印象。他们为什么会信仰天元,又为什么虔诚到甘愿散尽家财也要‘保护’一个虚无缥缈的形象?除了首领的怂恿外,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习惯不去看那些‘看不见的眼泪’。”
只要付出沉重代价的不是自己,对他们来说就都是可以承受的重量。
在听了这么久洗脑课程之后,织田作之助意识到欺骗诱导一个群体去做某件坏事可比单独推一个人下火坑要容易太多。
上次的受害者是他不认识的天内理子,下一回呢?下下回呢?说不定就会是日和。再想想那两个总是拐她跑出去玩的男孩子,看上去体面又精神,实际上一个比一个不靠谱,果然没办法放心!
当然啦,那天晚上的刺激也着实……让人心头澎湃难以平静。都到了这个地步,再继续自欺欺人的说什么没有其他想法,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不过这种事就不能当着社长的面说了,不然屋子里的两个人势必一个进医院一个进警视厅。
“话说回来,盘星教的行为几乎可以算作邪1教了吧,应该可以提请诉讼。”
尤其是他刚知道的这个、针对日和的悬赏——你们东京人搞事,关我们一个横滨人什么事?别说横滨就在东京啊,严格来讲只能算是紧挨着被政治中心踩在脚底下,很多数据这边都是单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