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端的情绪下,赤狄修无论吃下什么都会干呕,日渐消瘦,连夜失眠,甚至变得精神恍惚。
多洛珍死后,楼塔包括附近的花园都被遗弃闲置,她曾经的住处被当作厄运的避讳,没人再敢靠近。
待在神教这几年,赤狄修对一切都很熟悉,知道什么时候能不被察觉地离开修院。
他会到楼塔及附近的花园里,看看那片白色的花。
白玫瑰的淡香能令他的心神得到短暂的平静,但并没有好受,有的只是无尽绵延的痛楚。
赤狄修躺在花田里,闭上眼睛,感觉已经很累了,身体很沉,几乎要沉进泥土里。
如果永远在这里闭眼,白玫瑰渐渐长在他的血肉骨头上,似乎也不错。
她喜欢白玫瑰,会连同长满花的他,一起喜欢吗?
深夜沉寂,暗云掩盖星月,晚风吹拂着,带来从远及近的动静。
有人来了花园。
可现在,谁还会来这呢?
赤狄修猛地睁开眼,借着茂密的花丛,挡住身躯,暗中窥视。
一处火光倒映在湖边,有人手持火把逐渐走近花圃。
是艾伦诺。
他看着附近的白玫瑰,驻足许久,轻笑出声:“你是没罪,可你唯一的错就是生在王室。”
“还有你的父亲,维尔西泽三世迟早也会下地狱陪你。”
艾伦诺抬手摘下一朵白玫瑰,神色灰暗地捏烂在指间。
赤狄修藏在他后侧方角落的花丛里,听到这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艾伦诺害死了多洛珍。
怒恨从额角的青筋胀起,血丝似毒蛇吐信,爬满眼球,赤狄修从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剑。
艾伦诺并没有发现异样,独自说着话。
“在此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