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湿气重,你出去挨了冻,让丫鬟们烧些热水进来。”方钧替他将头发挽成团固定在脑后,露出他纤细修长又白皙的后脖颈。
后颈不常见风,头发被撩上去的那一刻,晏池缩了缩脖子,耳根子红了一片。
丫鬟们动作很快,一刻钟后端着浴桶和烧好的热水进来了,目不斜视地替晏池准备好出浴用的浴巾和长袍,换掉了将灭的蜡烛,又将屋子里的火烧得更旺了些。
晏池小产时胎儿已经五月有余,孩子长得快显怀得也明显,落胎时全靠晏池自己引产将死胎生出来。他身子本来就弱,一番折腾伤着了腿,下地走路虽然不成问题,但是却也不像从前那边自如了。
因此,晏池回晏府后,每次沐浴都得有人在跟前守着。
现下,方钧人就在这里,没有丫鬟敢留在里间,留下一扇屏风就匆匆告退了。
“方才我瞧见大公子耳根都羞红了,”丫鬟端着空盆子往外走,跟身边的姐妹说着,“方总督对大公子是真真好,比之前那个什么沈公子不知道好了多少。”
“就是啊,我们大公子刚回来那天,府里一半的丫鬟都心疼得哭了呢。”
晏池在晏府人缘极好,平日里对丫鬟也照顾有加,府内的丫鬟下人对他都是又尊敬又疼爱。
夜风拂过,将丫鬟们的交谈声吹散,窗纸上方钧站立着的影子被吹得晃了晃,像是低头吻在了晏池的发顶一般。
浴桶内的水很烫,氤氲的热气缓缓上升盘旋在上方,晏池动作缓慢地解开了腰带褪下衣物。他有些紧张地咬了咬唇,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方钧面前脱`衣服,尽管身后有屏风挡住。
殊不知,屏风后的方钧看得眼热。
屏风只能挡住晏池的面容,却挡不住他的动作他的身影。
他弯下腰褪下亵`裤时,肩胛骨向外凸起,如同远处朦胧的山峦。再直起腰时,山峦消失不见,往下连绵起伏,修直的长腿如同垂直的瀑布,每个关节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水声渐渐从屏风后传出来,水汽染上屏风表面,后面的一切都看不清晰,却平添了几分挑`逗的风情。
方钧沉着一双鹰目盯着屏风后晏池的一举一动,他的本意是望着晏池不让他跌倒,可如今晏池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引着他的神经,牵引着他的欲望。让他不得不背过身去,可眼睛看不见了后,耳朵听见的水流声却更加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