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五岁的时候您就已经把我丢给大哥带着了,我那个时候已经开始接管布庄和成衣铺的生意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如果只是小打小闹,我是断不会将自己的亲弟弟送进府衙的,可是他想要害我挚爱之人的命呐!”
晏骋眼眶发红,后牙槽紧紧地咬在一起,恨不得能把一口牙齿咬碎。
晏父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晏家三个儿子,晏池和晏骋都天资聪颖,教过的东西一遍就能够学会。
生下晏池的时候,他们还会悉心带一带。等到晏骋渐渐长大,小时候的奶团子愈发的成熟,而晏泽却机灵鬼怪,他们理所当然地把晏骋丢给了晏池带着。
他将布庄成衣铺的生意都交给了晏骋,可是却将完整的爱交给了晏泽。
“可,你也不能将他送进牢里啊,这样他以后还怎么过日子?”晏父往前走了一步,像是要触碰宋锦书,“我都听下人说了,锦书和孩子都没有事情,你就不能帮一帮你弟弟。”
晏骋最后一根理智的弦被割断,他站在父亲跟宋锦书中间,绝对不准他碰到宋锦书一个衣角,吼道:“你们就非得等到他将我们全部都害死,才会后悔吗?”
他已经有些分不清过去和现实,眼前仿佛又看见了挂满白布的灵堂和宋锦书在他怀里渐渐冰冷的身体,恐惧和无力将他包裹起来,“如果不是你们的溺爱,他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晏母哭得眼睛都肿了,看着被晏骋护在身后高耸着腰腹的宋锦书,想起了自己曾经怀着三个孩子的时候。
她生完晏池之后身体就不太好了,怀着晏骋的时候整日整日的吐,差点生不下来,丈夫每天都在劝她放弃,但她最后还是把晏骋平安地生了下来。
当时就想着,这个千辛万苦得来的孩子一定要好好地疼爱着长大。可是却没有想到晏骋根本没让他们操半分心,虽然他玩心大也有些调皮。
之后没多久便又有了晏泽,那些怀着晏骋时候的想法连同着本就属于晏泽的关爱被她毫无保留地交给了晏泽。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拉住丈夫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丈夫不解地看向她,眉眼间的戾气被她柔软的手心抚平。
“我们回去吧,孩子已经长大了会处理所有的事情了。”
她伸出手想摸一摸晏骋的头,却发现自己早就已经不能够轻松地将儿子搂进怀里了,有些落寞地将手收了回来,“娘也希望你能过得好,等锦书生了孩子,你们来后山住几日吧。清闲,适合养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