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约莫只有五岁,却听得十分入神,手里的冰糖葫芦似乎都忘记吃了,而且小脸严肃,好像全听明白了似的。
“人都死光了?”官生睁着黑逡逡的眼睛问。
“城里的人啊,幸存了八成,他们没了家园,企图重建,可怪事发生了,楼兰的水源护城河也像被这场大火蒸发,一日日干涸掉了,没有水喝哪里过得下日子呢?楼兰的子民万念俱灰,只能背井离乡另觅故土了。”
官生一本正经地说:“肯定是楼兰人做了老天爷都看不过去的事,降下了神罚。”
宋礼卿捏了官生的鼻子一下。
“你又知道什么神罚不神罚,谁教你的?”
官生不提,只是好奇地追问道:“后来呢?”
“没有后来啦。”宋礼卿想了想说,“听你苏昭阿叔说……就是西域那个行商,把你偷偷藏起来的苏昭阿叔,你还记得他吗?”
官生点头:“记得。”
“你记得鬼,你当时才这么长。”宋礼卿比划道,“怎么可能有记忆。”
“我真记得,他还给我一个宝石戒指玩,让我乖乖的,不能哭。”官生催道,“然后楼兰怎么样了呢,爹爹你快说啊。”
宋礼卿无奈,官生开智太早,没准真记得。
“后来有投机者去过楼兰王城的遗迹里,挖出过熔掉的大块黄金,发了横财,后来一大批人去楼兰淘金,从里面挖了不少宝藏,但去过楼兰的人,浑身莫名开始长火疮,治都治不好,他们说,这才是楼兰死去的王族对贪婪者的诅咒,从此再也没人敢去。现在,恐怕遗迹都被风沙埋了吧,变成了沙漠,连最有经验的骆驼走进去都不一定走得出来。”
官生听得向往:“我也想去。”
宋礼卿吓唬他:“你不怕头顶长疤,屁股冒疮?”
“那是我的属地,诅咒对我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