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麒玉恍惚想起他们的新婚之夜,自己不肯跟宋礼卿行礼完婚,逼迫宋礼卿下跪。
当时宋礼卿甚至肯磕一千个头祈求他。
他当时要在胡奴儿面前受辱,跪得不比他今日艰难,可宋礼卿甚至没有过多犹豫。
是因为他没有风骨,不懂尊严吗?
不,是因为宋礼卿爱他。
因为爱,甘愿放下尊严。
他是读书人,对谁都从没奴颜媚骨过,他的骄傲不比自己少啊。
可自己却肆意践踏,将这傲骨击碎了揉成一团掷到地上,还踩在上面唾弃。
有些事情,只有自己经历了,才会有此同理心。
君麒玉眼眶湿润。
宋礼卿爱他至此,才能容忍到那般程度。
难道今日,自己为了“尊严”能眼睁睁看他受胡匪的凌辱?
不会。
君麒玉嘴唇嗫嚅,声音干哑:“好。”
胡匪们喔喔乱叫起哄。
敌国太子向他们下跪磕头,足以让他们兴奋得不知所以,一雪前耻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