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邈的语气不再恭敬,他光是想想这些日子宋礼卿受的罪,他便恨君麒玉。
“我是他的……他的枕边人。”君麒玉说得没有以前有底气。
“哦。”
齐邈像是听到笑话,冷冷地笑了一声。
“太子殿下原来知道,你是他的枕边人,是他的所爱,是他将一切将一生都交付的人啊?”齐邈反问起来,“那他生病了,你日日和他朝夕相伴,怎么能不知道呢?还需要我一个外人告诉你?”
君麒玉声音发虚:“我不知道!我以为他只是身体虚弱些……”
“因为你不爱他。”齐邈替他答了,“要不然你怎么会发现不了他一受伤就难以愈合?怎么看不出他精力不似从前?怎么看不见他一日比一日瘦?他现在……被你折磨得还像是一个活人吗?”
君麒玉心虚地回忆,却想起许多他不曾在意的事实。
他没注意过,每次他行房粗暴地对待宋礼卿后床上的血迹,也忽略了宋礼卿日渐消瘦,还有某一天,宋礼卿打算告诉他什么却欲言又止的神情。
他其实本可以早知道的,
但凡他多关心宋礼卿一丁点儿。
君麒玉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了解越多真相,发现自己亏欠宋礼卿越多。
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将他凌迟,割破了他外表的骄傲,直刺心脏。
“齐邈……你告诉我,他到底得了什么病?我可以请天下最好的神医,找最名贵的药材……”
“血竭之症,无药可医,殿下不知道吧?礼卿能活到今日,都是楼兰王子用自己的命换的!太子殿下不去打扰他,是对他最好的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