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笛,那不过是圣上抬举,我和麒玉……殿下尊卑有别不必争辩。”
“可是……可是世上哪有新婚之夜,要跪求自己郎君回房成亲的道理?!简直是全天下古往今来最荒谬的事!”
小笛实在看不下去,言语中胆敢对太子夹杂怨怼。
宋礼卿抬起头,和君麒玉四目交汇。
“麒玉,是不是我磕满一千个头,你就可以跟我回家?”
君麒玉最讨厌宋礼卿这个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这个眼神饱含诚挚,又仿佛在质问,令他有心虚感,好像是他做错了一般。
“你倒是身份端得快,麒麟府是你的家吗?你的家在大将军府!只要爷不承认,你就永远不是麒麟府的主子。”
宋礼卿的心被刺了一下。
一股恐慌弥漫了全身,他曾经就是一个四海为家,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虽然当时还年幼,记忆不存,但无处容身的不安全感,已经深种脑海植入骨髓,养父宋青心疼他懂事,其实他是害怕。
害怕再次四处飘零。
他已经离开了大将军府,如果麒麟府也不是他的家……那他的家到底在哪里呢?
宋礼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随后,他俯身下去,额头重重地磕在石阶上。
“请殿下跟我回房完成婚礼——”
君麒玉张着嘴,瞪大眼,气到浑身拧着暗劲,指节嘎吱作响。
“你非要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宋礼卿自顾自地磕头,君麒玉得不到回应,只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