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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细小的弧度是怎么遮都遮不住的,天工之笔,上天将最美的一笔落在了他眼尾。

他许多年前流失在朝华城外,躲在草丛中,看见湖里的少年时就忘不掉了,当那少年多年后回来朝华城后,无论怎么遮掩,他看到的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看,他才是第一个发现颜怀隐真面目的人。

烛光下的少年听他这么说,顿时红了眼,眉目间更显得可怜,一时比女子都惹人垂怜。

顾还山不再看他,重新拿起了酒坛。

是他一时恍惚,觉得有三分像,就动了心思,此时见人哭了,顾还山顿时连那三分像都瞧不出来了。

颜怀隐不会这么哭,事实上顾还山没见过他哭,他只见过颜怀隐笑。

他笑起来不是漫不经心,反倒多少带点真诚,好似世间万物都可以在他眼里得到点垂怜,但却不显得过分柔弱,十八岁的顾还山在那双眼里心跳如擂。

他那晚虽表示了对这个少年不感兴趣,可这毕竟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叫人来自己身边,第二天清早,这少年就被小馆馆送到了他府上。

他哭的涕泗横流,说顾还山若是不要他,回去自己就要被打死,顾还山最终还是把他留在了府上。

他府上大又空,顾还山随便将他塞到了一个小院子里,饿不死他但也不见他。

一开始这少年郎还有些心思,顾还山行军回来后,总能见到他等在府门后,点着灯,手里抱着件干净的替换衣裳或是个食盒子。

可顾还山晾他了三四年后,慢慢的就看不见他了。

又过了两年,少年来向他辞行。

是个冬日,正是新桃换旧符的日子,北疆今年畅快,足足下了五六日的大雪。

雪停了的第二天,少年和他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