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大氅不显,脱了大氅,小太子风雪中单薄极了,不比雪片子厚几分。
“走吧。”颜怀隐对他说。
江敛便穿着大氅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颜怀隐身形比他高挑很多,大氅披在他身上还拖出去一截,瞧上去有些滑稽。
但很厚很暖和。
江敛冻狠了,脑子说着不该要,身子却不听话地将大氅裹紧,恨不得头都缩在里面。
不一会儿,身子就暖和了起来,浑身伤口开始泛痒,手也热了起来。
颜怀隐比他快一步,江敛跟在他后面,就去瞧他垂在身侧的广袖。
和刚刚记忆里冰冷的触感。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伸进怀里干净的里衣上抹干净,等手变成身上最干净的地方,瞧不出一丝脏污后,江敛抬脚追到了颜怀隐身侧。
颜怀隐的袖子被拽了拽。
他一低头,就看见了一张泥混着血的脸。
那脸的主人朝他伸出来一只异常干净的手,道:“殿下手冷,握我的,我的暖和。”
颜怀隐怔了一下,笑了。
他扬了扬胳膊,给江敛看他被袖子遮住的腰间。
窄瘦的腰间挂着一柄长剑。剑鞘漆黑,鞘上刻着三个锋利的金字——尚方剑。
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是杀人的剑。
颜怀隐对他笑道:“我要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