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顶着一脸风雪,就这么直愣愣地挤到了颜怀隐身边,愣头青似抬头朝他看去。
然后就看到了颜怀隐递给他自己的信。
那信被颜怀隐指尖夹着,朝他递过来,搭在信上的指骨莹润,白玉似的,衬的刚刚被江敛捏地皱巴巴的信都高贵了几分。
江敛罕见地有些局促。
八岁的孩子将手背在身后,朝衣裳使劲搓了搓,才伸手接过了那封信。
他接信时,指尖鬼使神差地往前送了送,与莹白指尖一碰既分。
他碰到了一片冰凉。
原来他裹在那么厚的大氅里,也会冷的么?
江敛握着信怔怔地想。
他却来不及想太多了,江敛随即感受到一道视线落在了他身上,听到头顶的人温声问:“等会儿自己把这封信读出来,可以么?”
那是从刚刚开始,颜怀隐看他的第一眼。
垂下眸来,眉目间少了丝刚刚面对孙尚品时的冷冽,风雪中多了一丝温和,此时倒不像是太子了,像是王侯家养出来的公子。
江敛一抬头就与他对视上了,他想说话,可张了张嘴就想起来自己嘴里都是血沫子,牙齿恐怕也都被血染红了。
他怕吓到这看起来娇娇贵贵又病弱的小太子,于是闭了嘴,狠狠地点了点头。
瞧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颜怀隐眉间就多了点笑意。
他伸手拍了拍江敛的头,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