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两黄金。

承德帝扶桌子的手一个不稳, 桌边的镶金边白玉杯被拂掉,砸到了地上。

白玉杯顿时四分五裂的碎开,常宁一抖, 跪在了地上。

承德帝撑着桌子直起了半边身子,问道:“你再给朕说一遍,五十万两什么?”

常宁头挨着地,哑声道:“禀陛下, 五十万两黄金。”

大齐一年的国库税收,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万两黄金。承德帝的私库,若是能有五十万两白银,他做梦都能笑醒了。

而如今区区一个陈和,府中就有现成的五十万两黄金。

五十万两黄金啊。

承德帝一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哆哆嗦嗦地去捂自己的胸口。

他年纪愈发大了, 加之从不克制,如今一生起气来胸口便疼。

常宁看他这个样子,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去给承德帝顺气:“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啊。”

良久, 承德帝才能喘过来气继续说话, 他气急了脑子竟然转了起来, 承德帝狠狠捏着常宁的胳膊问道:“这五十万两黄金是在陈府找到的?”

常宁道:“回陛下,是锦衣卫捉到了运黄金的马车,发现多是从安顺大街运到陈府的。”

安顺大街, 又是安顺大街。

承德帝一拍桌子:“反了,南阳侯逼朕帮他查陈和之死, 他就是这么报答朕的?!”

承德帝连逼字都用上了, 常宁站在他身旁, 瑟瑟低着头不敢说话。

“江敛, 江敛呢,还有棣华,”承德帝喃喃道,“把他们都给朕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