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颜怀隐摁着江敛的肩膀,正咬着舌尖,努力抵抗着眩晕。

他起身太快了,眼前一片的发黑,一时说不出来话。

只能来得及用衣摆挡住脚下的尸体,不被看门的守卫发现。

等他眼前不再是模糊一片时,马车已经出了宫门,他一低头,就撞入了江敛望过来的视线。

“颜大人刚刚说什么,”江敛微微仰着头,慢条斯理地问道,“需要靠在咱家身上说。”

“我刚刚是说,”颜怀隐咽下喉咙间泛出的血腥,垂着眼睫,声音极轻,一字一句道:“九千岁这么想为我上药,我也不好拂了九千岁的意。”

可他刚刚察觉到江敛意图时,这话还没说完,江敛就让人掀开了车帘。

他扶着江敛肩膀的手往下摁了摁,将他摁在了逼仄的方寸之间,眼睫下的瞳孔漆黑,而冷:“九千岁既然这么喜欢伺候人上药,就这样给我上吧。”

江敛不置可否,他这么被摁着,指尖挑起一抹药膏,点上了颜怀隐脖颈。

最脆弱的颈间被不信任的人摁上,颜怀隐整个人瞬间紧绷到了极致。

马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江洋站在马车外,恭声道:“师父,已经出宫了。”

马车内传来一句辨不出喜怒的声音:“等着。”

而四四方方地马车内,江敛上药上的认真。

他挑着晶莹药膏,一寸寸地涂满了颜怀隐脖颈间被掐出来的红印子上。

颜怀隐就这么一只手摁着他肩膀,被迫微微仰着头,任由温热的指尖覆上自己颈间。

直到江敛收了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