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来这样的侮辱数不胜数,站在旁边的颜岫青尚能不动声色,可同为将士,主子受了这样的侮辱,纵然已经听了无数句,霍云平的眸光已然冷了下来。

马车的帘子被慢慢挑开,出现了一张平淡无奇的脸。

颜怀隐笑的温和:“我知道了,到了朝华城,我会寄信给赵大将军的。”

赵环拖着他说了一夜的话,颜怀隐今日药都还未喝,就被塞进了马车里。

许志站在霍云平稍后一步,拿衣袖小心翼翼捂着渐渐凉去的药,他瞧上去安安静静地低垂着头,心中锣鼓喧天地问候着赵环的族谱。

不用想,他都知道颜怀隐面具下的脸指不定已经白的跟死了七日一样。

李桂松得了话,退到了一边,霍云平三人这才上前来。

颜怀隐对三人没有多说什么,只弯着眸说了一句:“走了。”

颜岫青像少时那样,握住了他的一截指尖轻轻晃了晃,笑容明亮:“兄长再见。”

许志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手中的药递给了颜怀隐。

霍云平低垂着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单膝跪下:“先生好走。”

随着他的下跪,远方叠叠树荫掩映下发出了一道轻微的甲胄碰撞的声音。

李桂松也听到了这道声音,他转头望去,就看见七八丈远的树林中,不知何时装下了几千沉默的身影。

鹤羽军着银冑,今日阳光好,照在一个一个连在一起的银冑上,树林里的鹤羽军像一尾游在墨绿深湖中的银鱼。

神秘、诡谲。

赵环觊觎良久,甚至对颜怀隐动过杀心的鹤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