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边的大汉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你来都来了,还管人家怎么猜的?”
两人听了颜怀隐的话,就连忙来南丘门这里等着发粮食,从晌午等到傍晚,日头直晃晃地晒了一天,两人被晒得头晕眼花。
此时见到颜怀隐,仿佛在沙漠里走了一天,见到草地的羊。
以书生最甚,恨不得直接扑过来抱住颜怀隐。
颜怀隐嘴角抽搐了一下,将手从书生手里抽出来,轻轻拍了拍他:“瞎猜的。”
“我不也来了么?”他笑道,“反正也无事干,不如来这里等等。”
听到他的话,书生的头蔫蔫地垂了下去,也一屁股坐到了他身旁,手撑着下巴叹了很大一口气:“想我许志活到二十有一,读遍圣贤书,没为生民立命过,反倒是如今为了五斗米折腰,真是可怜可叹啊!”
大汉皱着眉听他自哀自叹了许久,终是忍不住,诚恳道:“我看你还是饿的不够狠。”
许志:“”
“五斗米出来了,”颜怀隐听两人吵吵了许久,眼见的许志马上要以死明志了,才笑着开口。他视线悠悠落到不远处的南丘门上,“能不能有本事抢到五斗米,就要看两位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只听见轰隆隆一阵声响,自赤军进城后再未打开过的南丘门缓缓裂开了一道缝。
缝隙越来越大,整扇门打开,从里面徐徐走出长长的一队人。
最前面的那人四五十岁的模样,眉目端正祥和,身穿紫色官袍,腰间挂着的金佩剑与落日余晖融为一体,夺目的璀璨。
他身侧各跟着四个黑甲的将士,铁矛森冷的刃在落日下又是另一番冷冽,显现出令人畏惧的锋利。
城外的流民们见城门打开,平日里激动的一双双眼睛里映出金佩剑的光芒和铁矛的凛冽,一时间失了思考,竟无人上前一步。
上千人聚集的南丘门前,霎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唯一不被这权利的威严震慑的人是颜怀隐,他又拍了拍许志,声音懒散:“你不是问我怎么猜的吗?是因为刘相可是个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