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呆子!”大汉伸手去拧他的耳朵,“你要找死就自己去死,别拉上我们!”
书生拼尽全力将自己的嘴和耳朵从大汉手里拯救了回来,掂量了一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不敢一个人去和大汉决一死战,眼珠一转,就瞧上了旁边的颜怀隐。
他冲颜怀隐慢吞吞地喊道:“这位兄台,你说是不是啊?”
“我倒是听闻前朝皇后娘娘上吊殉国了,”颜怀隐没骨头似的靠在树上,没有附和书生,而是弯着眸,随意问道,“两位大哥可听说过皇帝陛下将她葬在了何处?”
他一张口便是问的如此宫闱秘事,他敢问,那两人竟然也敢答,书生伸出细长指尖点了点自己的下巴,高深道:“咱们如今这位陛下的妻子曾与前朝皇后娘娘是闺中密友,想必是会好好安葬她的。”
“前朝皇后娘娘上吊殉国,小太子跳城墙殉国,只有前朝旧帝”说到这里,他颇为恨铁不成钢地叹息了一下,活脱脱像面临自己那不好读书的犬子一样,“真是唉!”
虽说前朝亡了,旧帝也没了,可到底轮不上他当这个爹,书生这番作态没引起大家的共情,反倒惹得大汉踢了他一脚:“如今陛下的妻子虽说是前朝娘娘好友,可她更是旧帝的亲妹妹,她自己还不知道处境如何呢,哪里顾得来多年未见的好友?!”
两人紧跟着便绕着如何给前朝皇后娘娘收尸这件事吵了起来。
秋娘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此时踌躇了一下,到底忍不住问道:“哥儿,你那屋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
一会儿发出一阵动静,像是人在撞墙。
颜怀隐笑意又大了几分,温声道:“不过是前两日捉了只野狗。”
秋娘:“”
方圆几十里别说野狗,野人马上都要被捉过来炖汤喝了。那屋里哪里会是什么野狗。
秋娘被噎了一下,也明白了颜怀隐不欲多说,只呐呐地嗯了一声:“野狗自然是好的”
他们坐的地方离颜怀隐的棚子极近,四处漏风的棚子谈不上什么隔音,屋中的「野狗」江敛自然也听到了屋外人的对话声,心中一梗,终是不在扑腾。
一般的孩子被这样说,早就气的眼睛发红或破口大骂了,而江敛被捆在地上,心中厌恶,眸中却竟一丝情绪也无,冰冷冷的一片。
不是野狗,倒像是蛰伏在窟里的毒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