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之后,三娃说:“憋口气,我要脱鞋了。”
范锡忙屏住呼吸。三娃迅速脱鞋,弯成封印,打了盆水加入洗衣液,坐进沙发泡脚,把袜子也泡了进去。
“哥给你表演个龙吐水。”他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又从断了一半的门牙处喷出来,细细的水流落入洗脚盆。
范锡大笑,紧跟着心里一酸。
刷牙时,他收到了三娃的消息,向他转账五千元。
他从卫生间探出头,三娃正蹲在客厅,边用洗脚水洗袜子,边说:“手头就这些了,其余都存定期了。”
他收下了,含着泡沫咕哝:“谢谢哥,我给你打个欠条,下个月还你。”
三娃粗犷地笑了:“不还削你。”
次日,又是个热得冒烟的大晴天。
预报有大雨,却不见一丝云。不过,范锡还是背了许多折叠伞,一旦下雨就到地铁站口去卖。上次大雨,他卖出四十把。这个世界上,总有人不带伞,总有人急着用。
下午,结束体能中心的课程,他赶去做家教。暑假开始后,为了能在开学时变强,收拾那些混小子,妹妹每周增加了一次课。
课间休息时,范锡盘膝而坐,望着窗外的小花园阵阵犯困。放在窗台的手机震了,他接起电话,那端操着口音浓重的普通话问:“范先森吗?我介里系传媒公西,想问您有木有兴趣来做祖播?”
“主播?”他反问,已经很久没有接到类似的电话了。
“前几年,您不是和大明星一起在孤岛上生活过嘛。以这个为噱头,再经过我们的包装,您一定会火的,收入也会非常可观。签合同后,我们可以提前给您一笔奖金。”
刹那的心动后,他回绝了,挂断电话并拉黑对方。他承诺过会低调,不给管声添一丝麻烦。
这时,妹妹端来水果,腼腆地请他吃。他温和地笑笑:“谢谢啊,最近都去哪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