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先给我唱几首歌。”范锡故意对着他耳朵呵气,“心急喝不了热粥。”
范锡感觉,自己变成了男人手里的一段旋律。
拆成散乱的音节,又编好,再打乱。 时而柔和,时而激昂。刚在低音区缠绵,又猛然跃进到令人战栗的高音区,天地如浪潮般翻涌起伏。
中途,怕被邻居听见,便转移战场去了隔音的工作室,把一地线材都弄乱了。
云消雨散后,范锡冲了个澡,重重地趴在床上,打算睡一会儿。刚进入超然物外的放空状态,突然被人猛推一把,跌回现实:“八宝粥,抱歉,我不能留你过夜。”
他抬起困倦的双眼,看向腰间裹着浴巾的男人,想了想说:“那我三四点钟的时候走。”
管声没有说话,抿起形状优美的唇,用沉默表示为难和歉疚。范锡会意,扫一眼手机上的天气预报,微笑着掩饰失落:“好吧,一小时后雨就停了,我那时候走。”
管声露出一个坏孩子般的笑,张开双臂扑到他跟前:“春宵一刻值千金,一小时就值四千金,再战一场吧!”
战个六!只剩一小时,你却想跟我干这个,而不是好好谈心?范锡一个鲤鱼打挺,又侧空翻从床上落地,引得管声惊呼“牛b”。
“我还是现在走吧,雨停了,狗仔队就出来了。”他飞速穿好衣服,把四处闲逛的帅呆塞回旅行包,又掏出一张卡丢在床上:“你的信用卡。”
“这个画面,像是你嫖了我。”管声开着玩笑,“我看,就这样扮成外卖员见面还挺方便的,我给你买一身新装备吧?”
买个头!范锡暗自赌咒,这种上门送炮服务,他绝不再做。他故作耳背,抱起头盔,蹬上鞋子径直离开了。
“八宝粥!”他的偶像追了出来。
他那按向电梯的手悬在半空,心里一热,腾起空前的期待。如果对方请他留下来,他要表现得傲娇一点,然后再点头。
“这是帅呆的免疫本和狗证,还有常用的保健品。”管声递来两个小本子和一袋瓶瓶罐罐,“本想开车送你,可你是骑车来的。”
“没关系。”范锡叫了电梯,盯着徐徐上升的数字,压下同样越升越高的苦涩感,“记得多喝水啊。”